“可有什么起色?”这句话,问腿,也问身体里的毒。
“殿下安心养着,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想办法的。”太医战战兢兢地答道,翼王中的可是苗疆蛊毒,能控制住不当场毙命已是不易,要想彻底除去,谈何容易?而经脉尽断的双腿,怕是华佗在世也难以让断筋再长出来啊。
说是安心养着,其实不过是安心等死罢了,但这话谁敢朝皇上、翼王说?嫌命太长了吗?可偏偏皇上不死心,总是派太医前来诊断,可太医只是太医,并不是神医。
“呵。”听到这话,祁锦翊冷笑一声,检查又有什么用?无非是让自己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罢了。
听见这一声冷笑,太医更不敢说话,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就怕这位杀神一气之下将自己挖骨剥皮!
“那本王还有多久的时间?”
“休养得好的话,三,三年。”
祁锦翊还没有什么反应,广白已经抽出腰间的软剑,架在太医的脖子上:“一派胡言!”
太医瘫坐在地上,连连求饶:“殿下饶命,下官只是实话实说。倘若,倘若能遇到神医,那也能长命百岁!”
可神医如果容易遇到,那还叫神医吗?
祁锦翊不愿为难太医,毕竟连普惠大师都无能为力,更何况是一般大夫?示意广白收回软剑,太医连滚带爬地逃出翼王府。
“殿下,属下这就去寻神医。”广白跪下请命。
“这半年还没寻够吗?既然连普惠大师都说了随缘,又何必浪费精力呢?”祁锦翊挥挥手,并未将太医的话放在心上:“你起来,去找王公公,给沐府带句话。。。。。。”
王公公在祁锦翊很小的时候就贴身伺候,后来翼王到了年纪,出宫建府,他也跟着来,料理翼王府上上下下。
“殿下,为何帮沐小姐?”广白觉得,自从皇上给自家王爷赐婚后,王爷就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命令。
“帮?”祁锦翊怪笑一声:“这可不是帮,本王的未婚妻,连一根头发都是本王的!本王为何要让他人分去这一半的嫁妆?”
广白:“。。。。。。”呃,找不到神医,三年后,翼王府,包括您,连坟带牌都是她的。
自家王爷,好不容易有了感兴趣的事,哪怕这事是惦记未过门媳妇儿的嫁妆,王公公也欣喜万分。不仅特意换了一身更为正式的衣裳,还带足人马朝沐府走去。
沐康见翼王府来人,心里很是高兴。早上皇上才从内务府拨了人前来帮忙,现在翼王府又派了人来,还是翼王身边的大太监,这是不是说明皇家很重视这桩婚事?或者说,很重视自己呢?
于是他满心欣喜地将人迎回府里,却在听到王公公的话后,大惊失色,甚至不敢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王公公甩了一下手里的拂尘,面带鄙夷的说:“沐大人年纪不大,怎么耳朵就不好使了?那杂家就再重复一遍,大人可要听仔细了!”
“我家王爷说,沐家既然想用陈氏之女替嫁,那这嫁妆就得按当年陈氏的嫁妆标准来,若是少了一样,那我家王爷就从大人身上割一块肉补上,就看大人禁得起几刀了。”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后,沐康顿时瘫坐在椅子上。割肉补嫁妆?翼王果真是一个疯子!
见沐康被吓得血色全无,王公公眼里满是嫌弃:“不过大人当年既然舍得让陈氏将所有嫁妆带走,想来也不是那看重钱财之人。我家王爷也就是不放心,才让杂家跑着一趟。要杂家来说啊,大人肯定早已备好嫁妆,就等沐小姐风风光光出嫁了。”
沐康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赔笑道:“是,是啊,都是按照陈氏的嫁妆标准来备的,就等大婚了。”
王公公满意地点点头:“那杂家就放心了,沐大人接着忙吧,这子女成婚,可不就是做父母的操心?”
走到一半,王公公停下脚步,像是不放心似的问道:“沐大人不会再换人了吧?这有些事啊,可一不可二,别人第一次不追究,可谁能保证这第二次也不追究呢?”
“不换了,不换了,下官明白!”被王公公这么一说,沐康心里更加忐忑,连连保证。
“那就好。”说完,王公公带着翼王府众人大步离去。王公公离开后,沐康立刻找到赵珍,要求她找回陈雅如嫁妆册子上的东西,缺少的折成银子,给沐可希带走。
赵珍自然不肯,甚至不在乎自己辛苦维持的小白莲形象,和沐康大吵一架。最终以沐康休妻、赵珍妥协结束这场闹剧。
嫁妆里有不少东西都被赵珍扒拉给娘家做人情去了,为了府里少凑些银子,她又厚着脸皮上门讨要。可送人容易要回难,她没少遭埋怨和挤兑,最终搬出尚书府以权压人才讨回一些。
剩下的只能掏银子补上,七七八八的算上,她给沐可凌攒下的嫁妆去了大半,甚至连她自己的嫁妆也所剩无几,才勉强凑够。她心里对沐可希和翼王的恨更深,甚至暗暗祈祷两人新婚之日就暴毙!
沐可希可不管他们怎么凑齐,反正实在不行,大不了把人全杀了!到时候,不仅嫁妆,连沐府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