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这种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迟到吧……话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呵呵呵……现在的话,那当然不是那样子了。”
此时站在港区教堂里的胡滕早已换上一袭婚纱——和常见的纯白婚纱不同,她身上的是冷静和忠诚的黑色婚纱。
黑色的整体佐以白色的刺绣与镶边装饰,而上半身是类似她登台演奏摇滚乐时演出服的露肩背心式的设计,但你能够透过那半透网格纹的丝绸清楚看到她精致的锁骨以及两胸间的红色结晶。
腰间以及两腕挂着闪亮的银链与铆钉则在婚纱的神圣感之上添进了几分叛逆的味道。
一言蔽之,是相当符合她形象色彩的设计。
你不得不承认,当你推开教堂那扇白木门看到站在礼堂受洗桌前,身着婚纱、手捧花束的胡滕时,你的视界瞬间再无周围他人,仅仅只余那朵为你盛装的矢车菊。
她向你伸出了右手。你取出誓约之戒,一点点地亲手为她戴进无名指上。
“彻底沉醉其中,并接受这一切吧。就如同你对我施加的诅咒一样,现在我也同样诅咒你——和我一起,被这名为信赖…名为爱的毒药侵蚀吧。”
在不断飘落的点点花瓣间,面前的她向你展露出了依旧平静、但却是最为动人的笑容。
“毒药吗……哈哈,如果是和你一起的话,那想必是无比酣甜的毒药吧。”
“从今日起,我们的命运将紧密相连,直到死亡……不,就连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meinGeliebter(我的爱人)。”
她向你靠近了一步,然后闭上眼睛、微微仰起自己的脸,强气如她,此时却也愿意为了心爱的你放弃主动权。
回想过去与她相处时经历的坎坷,你一时不免有些感慨——但还是深吸了口气,俯下身在她的柔唇上留下深情的一吻。
誓约至此落下帷幕。
——但你的回忆很快转到了誓约那天的晚宴之后。
毕竟是誓约宴席,酒水菜肴比起往常自然是丰富许多,其中不乏大量的只有铁血才有的特色美食与酒水,在腓特烈大帝的授意下甚至还拿出了诸如慕尼黑皇家黑啤等昂贵少见的酒水。
拜此之赐你也难得痛快地过了一番瘾。
但宴会接近尾声时,令你意外的情况出现了:为了方便你应付临近港区的其他同事以及上司,而不得不暂且离开你身边的胡滕,不知何时竟全然一副已经喝过头的状态。
“呃……指、指挥官?真是奇怪…为什么,我好像看到两个你在我面前……”
“胡滕?你还好吗?话说怎么会喝得这么厉害……”
“嗯~…我也不知道……话说指挥官…我感觉好热,能不能帮我……呃呃,帮我脱一下衣服——”
摇摇晃晃的她说着便开始胡乱扯起身上的婚纱来,还一边嘟哝为什么会这么难脱。
你见况不妙,赶忙上前握紧她乱来的双手,但对方却顺势倒进了你的怀中:
“指挥官……你刚刚到底去了哪里…真是的!明明、明明今天应该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才对…嗯呃……待在一起才对吧,把人丢在一边不管不问……怎么说也太过分了点——!”
言罢,胡滕紧紧抱住了你,力道大到让你一时间竟感到有些许发疼。不过,她这般直白地向你撒娇的样子又让你倍感新鲜与疼爱。
“哦呀,看起来,差不多该到了宴会结束的时候了呢。”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扭头望去,对方正是腓特烈大帝。
此时正以一副玩味的微笑来回打量着你和你怀中的胡滕。
“啊啊…,我感觉也差不多到时间了——好痛…!胡滕你在干啥!?”
身上某处突然传来被拧得生疼的刺激,你低下头一看,对方正一副满脸不悦的表情瞪着你。
“指挥官——!为什么…你不好好看着我,却要去和那个人说话?今天的主角…明明是我才对吧…!”
“呃…胡滕,不是那样,你误会了……”
“你在说谎吧——你的身上……可全都是谎言的味道…!”
真不讲理啊,你苦笑着摇摇头。虽然你觉得自己身上有的也主要只是酒味而已,但看起来胡滕确实已经醉得不轻。
“带她回去休息吧,我的孩子。之后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
你本想推脱一下,但看了看不远处同样已经喝得醉醺醺的欧根和新泽西等几人闹腾的场面,以及身上不断传来的被拧的痛感,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在向腓特烈道谢后沉下身一把横抱起胡滕,以公主抱的姿势离开宴会,往宿舍的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