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观慈音睁大眼,他还来不及挣脱便被这个十几岁的阎玫扣住两只手腕往上一提越过了头,直接动弹不得。
“念念。”阎玫俯下身,疯魔般扯开嘴唇,鲨鱼齿白得渗人随笑意颤动,他胸腔砰砰起伏,像紧张,像激动,毫不忍耐嗅着观慈音的脖子却一直不敢看观慈音的眼。
“我替你杀了父亲。”
“我是乖孩子,对吗?”
我是乖孩子。
对吗?
……疯孩子。
你明明是个疯孩子。
“放开我。”观慈音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栗起来,一种不可言喻的愧疚在心底滋长,还有很多陌生的模糊的回忆,还未等他看清那些回忆,他的脖子便被压在他身上的少年人拿牙尖一下子咬穿了。
观慈音张大嘴,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脖子被咬穿后血汩汩涌进少年人的嘴里,这孩子像是饿了,像是一个婴儿在喝母亲的奶,贪婪吮吸着,观慈音脸色发白,他在少年人身下曲起双腿,膝盖抵住少年人腰腹,缓缓向上,太温柔的速度,从腰腹到心口,少年人以为是调情。
可这膝盖猛地高抬,直接把他下巴仰头一踹,他唇里还含着观慈音的血,舍不得讲话,讲话嘴里的血会吐出来,他一口咽下去,机械般“咯吱”一声落回脖子时,观慈音已经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在我的梦里,你不是阎玫,我没有见过你。”观慈音捂住脖子,冰冷极了地盯着阎玫。
“我……我就是阎玫呀,我就是阎玫呀……”阎玫跪在地上双眼失神,而后垂下头,十指攥紧乖巧搭在膝盖上,他鼻尖轻皱,啜泣着哭了起来。
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脸还有些稚嫩,凌厉的骨骼长在雪白的俊秀面颊下,他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绝望。
“你说过,杀了父亲,你就和我结婚的!”
“可是你把我忘记了……”
“念念,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你把我忘记了!”
“念念,你为什么要忘记我!”
“你骗我!!!”他的大哭随这句话消失了,一瞬间从可怜兮兮变得沉默无声。
他站了起来,抬起头死死盯住观慈音的时候身后的天坑里骨头堆一瞬被火焚烧,火光如大军压境朝他自己席卷而来。
火烧在他身上,像一具灼热盔甲,他疯狂大笑着捂住脸,两个掌心、十根手指间是一双溢出红雾的桃花眼。
他的大笑越来越绝望,身上的火把他的肉都烧焦了,他俯下身,腰塌得太狠了,脸几乎要和膝盖贴在一起。
“你骗我。”泪珠从少年白皙的指缝里啪嗒啪嗒落下来。
“我没有骗你,我没有见过你,我也不会和你结婚。”观慈音脖颈上全是血,血珠落下化为唐刀,刀柄被他扣在掌心,如水晶透亮的蓝色冰冷绕在刀刃。
他此刻已经可以自由控制这具身体,他看着步步踏火,朝他跌跌撞撞走来的阎玫。
少年人看到观慈音抬起刀的刹那便意识到了什么,他发出凄厉嘶吼,“不要!!!你不要离开这里!!!陪陪我……陪陪我……”
“不要丢下我!”
观慈音抬起刀,刀横在他脖子,他微微侧过脸,没有一丝犹豫腕骨便牵引胳膊往外一扯,“嘶拉”一声,刀尖划破脖子,霎时血如注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