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渔撇嘴,“反正肯定比我大。”
周叙白挑眉,没否认。
池渔两手托脸,闷头看两人几乎抵在一起的脚尖,语气苦恼,“为什么网上那些人年入百万那么容易,我就不行,可我其实又不要那么多,我不贪心的,只想赚一点点钱,”她比比划划,哭哭唧唧,“可是就这样,却还是要给甲方当牛做马,任凭搓磨……”
原来是被工作给伤了。
周叙白:“你现在本职画画?”
池渔:“嗯……”
周叙白:“刚开始?”
池渔再次:“嗯……”
周叙白了然,“那正常,以后被搓磨多了,你就习惯了。”
池渔伤感不起来了,猛的抬头控诉他,“你讲话好难听。”
周叙白扯唇,笑,“过奖。”
池渔不明白之前还拂袖离开的人现在怎么又愿意在这跟她进行这些无营养的对话,但……嗅到空气淡淡的酒气,池渔想,大概是酒意醉人吧。
酒是个好东西。
可以趁虚而入。
趁周叙白不清醒,池渔仰脸,特别诚恳得问,“周叙白,你天天在家,都不去上班,你不会焦虑吗,虽然你看着似乎不太缺钱?但可能也只是看着啦,不过……我真的很困惑,你会偶尔有一丁点,哪怕一丁点的焦虑吗?”
池渔今晚已经焦虑到将焦虑连说了三遍。
而她浑然未觉。
晚风阵阵,周叙白挑唇,利落吐出两个字,“不会。”
池渔:“为什么啊?”
她自觉心态好真是一项天赋,尽管她最近收入比上班多,但这种不安定感却时时刻刻围绕着她。
她想,周叙白一定有某种应对生活危机的小诀窍,所以才会答得这般肯定。
只要他肯开口,池渔握紧拳头,暗暗发誓,她一定也要努力试一试。
她眼眸含光,看着周叙白,其中流淌殷殷期盼。
这一刻,他在她眼中,不再只是一位具有性吸引力的纯粹异性,而是前辈,是导师,是为她迷茫路途指点赠箴言的贵人。
她等待着,等待着。
耐心等待着……
直到风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周叙白淡声启唇,那音调里分明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但池渔还是一瞬生出一股想暴揍他的冲动。
周叙白居高临下,看向她,挑唇,“或许是因为……”他尾音上扬,腔调懒散,那双桃花眼里莫名透着股恶劣,“我有钱到不需要焦虑?”
池渔: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