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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第2页）

秦露浓走之后，岑商犹豫了一会儿，给辜幸以发信息：「阿萨今天中午做什么呀？」

阿萨中午的主菜是一道红汤辣菜，水煮鱼。

辜幸以显然不能吃辣，一口没吞下去，脸色涨红，马上拿起纸巾。

“好辣。”

是真的很可爱。

岑商笑：“天气预报说明天开始有一周的雨，阿萨可能要提前帮我们去去湿气。”

辜幸以皱眉：“太辣了。”

孟余堂主打养生食疗，水煮鱼并不一味追求口感刺激，汤红油少，顶多算微微辣，而且鱼肉很鲜嫩，味道很丰富，不吃有点可惜，岑商便去找苏阿姨要了两碗白汤，一碗给她涮，一碗喝，好歹能入口。

饶是如此，辜幸以吃一口要缓好久，她更喜欢没有放任何调料的鱼汤，两三片鱼肉下肚，一碗汤喝光了。

她放下小碗，舒了口气，问：“shine上周很忙吗？”

“有点。”岑商说，“杂事很多。”

她拣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说给辜幸以听，比如帮哪些企业申请了什么补贴，比如宣讲会的稿子她周四前一晚改到十一点，改了九次稿，再比如其实她开始宣讲的前几分钟挺紧张，是靠一个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小技巧才逐渐进入状态的。

辜幸以听得很认真，等她讲完，说：“我没看出你紧张啊，你控场能力很好，全场都没有让人觉得无聊，而且你很真诚，最后讲话的那个人……”她鼻翼两侧荡起微微的纹路，“讲话不太好听，态度不够认真。”

岑商默默在心里记备忘录，如果到时候「稳世」意向租赁尚书326项目，要提醒秦露浓谈判阶段最好不要让苏微宸参与。

辜幸以说：“我看你跟一个女孩子一起离开了，就没有跟你说再见。”

她的语气颇为低落，“周末没有你的动态，你好像消失了一样。”

明明没有怪她的意思，岑商的心脏却微妙地慢了一拍，“周末跟同事去团建了。”

“去的哪里？玩得开心吗？”

“不老山，开车过去四个小时。”岑商回答了前一个问题，后面的问题她想了几秒钟，“还挺开心的，跟同事关系拉近了。”

辜幸以弯弯眼睛，“真好。”

岑商又跟她讲周亦雯的项目，说昨天那件事明明她没出什么力，但成就感满满，说这件事足够用“非常开心”来形容。

辜幸以不认同：“你很好地做到了桥梁的作用啊，怎么能说自己没出力？你很开心，就说明这件事对你很有意义。”

“你说得对。”岑商注意到她常常把“开心”这个词挂在嘴边，好像开心是件虽然很容易做到但很了不起的事情，“你周末也蛮开心哦，和luna看月亮。”

“是呀。”辜幸以自然而然道，“我是看到那晚的月亮很亮，我要好好看它。刚好luna在，我就和她一起在外面看了好久。不过我回去以后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挺冷的。所以我想请她去热带度假，可是她说她最近工作忙，休不了假，过段时间我再问问她。如果我记得的话。”

岑商忽然想，零下三度，她会陪人在室外看月亮吗？

如果那个人是很重要的客户，大概会的。

但如果是朋友，不可能。

如果是辜幸以呢？

岑商笃定自己不会做这种舍命陪君子的事。

“我上午跟luna见过面，”岑商决定开诚布公，“她觉得你对她太好了，我也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们都很担心，如果你对刚认识的人都这么好，如果对方不值得，你会……”

她顿了顿，一时想不到特别合适的词，于是收住话，摇摇头。

辜幸以听懂了言外之意：“你觉得我会被骗？或者受伤害？”

岑商看着她，点头。

“不会呀。”辜幸以轻快地说，“eliot教我观察自己的情绪，假如是一分的积极情绪，尝试将它扩大到三分、五分，假如是一分的消极情绪，也不用压抑，让它发生，关注它，然后去想那些产生积极情绪的事情，她说这是正念疗法，我坚持了四个月，最近发现它有效果，起作用了。”

她分享欲十分饱满：“然后我把这个方法用在了我遇到的人上，如果和这个人相处让我开心，那我会尝试三次、五次和她相处。如果不开心，我就不要再见了。”

岑商忽略了后一句话，问：“eliot是谁？”

“eliot是我的心理医生，我每周接受一个半小时的心理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