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摇摇头,看赵宴礼认真?的眼神?,又点了点头。
赵宴礼抓着那双冰冷的手,包裹在自己手里,慢慢揉搓,放到唇边,哈了几口气,给她暖手。
解开自己的大氅,披在南宫月的身上,“陛下以后出来,还?是多穿一点吧,手炉呢?也没拿?齐福是怎么伺候的?”
南宫月急忙道:“我?是临时决定过来的,你别罚他们。”
赵宴礼将大氅给南宫月拢了拢,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空,回眸道,“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寂静的夜晚,空荡的大殿,交叠的影子。
赵宴礼半蹲着看向眼前人,一双潋滟的双眸,卷翘如蝶翼的睫毛,嫣红的嘴唇被贝齿轻轻咬了一角,娇弱无力一碰就?碎的模样,他握着她的手,忽然想要将时间拉长停留在这里。
南宫月站起身,左脚轻轻扭动了几下,有点酸痛,应该没什么大事。
“陛下还?是不要妄动得好?,上来,我?背你回去。”
赵宴礼说完,背着身子蹲了下去。
南宫月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天?人交战了好?一会,才慢慢俯下了身子。
弥补
悠长?的宫道,赵宴礼背着南宫月缓缓走在石板地上?,摇曳的宫灯,将他们的影子拉扯得?忽长?忽短。
齐福跟着?廊卫远远缀在后面,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前方身影交叠一起的两?人,心里想着?要不要叮嘱廊卫一番,又想到陛下素有喜爱貌美郎君的传闻,目光又收了回来。
南宫月俯在赵宴礼的背上?,松松搂着?他的脖子,感受到他坚实有力的臂膀,沉稳有力的步伐,将脑袋垂在他的肩窝处,耳边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分?外宁静。
他的背很宽,很暖和。
身上?的大氅都是他的味道,若有若无的木质香气,有种雪松的清冷感,淡淡的很好闻。
南宫月凑近又嗅了嗅,忍不住问?道:“小王叔,谁给你熏的衣服?这香气很好闻。”
赵宴礼的手不自觉收紧,脚步也慢了下来。偏过头,刚想说什么,唇角擦过她秀挺的鼻尖……
似有似无的触感,让他怔了一下,迅速扭回头,喉头滚了滚,声音略哑,“臣身边一直都是章平和章武伺候,陛下不记得?了吗?”
南宫月:……
她是问?他身边有什么人伺候吗?赵宴礼是不是会?错了她的意思??
刚想再问?,余光发现他的耳朵红了。
南宫月略微抬起头,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发红的耳垂。
“小王叔,你耳朵冻红了,你冷吗?”
酥痒的触感,自耳旁散开,赵宴礼的脚步顿住,心里那?颗压抑的种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怕控制不住自己那?颗喷薄而出的绮念,僵硬地偏过头去,本?能地避开这么危险又暧昧的触碰,耳尖还似留有南宫月指尖的余温,大脑好似空白了一瞬。
他提议背她回去,就是自找罪受。
他背过她,抱过她,生病的时?候喂她吃药,打雷时?哄着?她睡觉,梦魇时?陪着?她到天亮,可那?都是她小时?候啊!
如今,她早就过了及笄,如花的脸庞美丽动人,趴在他背上?的身材也凹凸有致,温香柔软得?让人心猿意马。
她温热的呼吸缭绕在他脖颈上?,额前的碎发似有若无地轻抚着?他的脸颊,酥酥麻麻的痒意,令他不自觉想要靠近,想要索取,想将人揽在怀里,想要紧紧拥着?她。
偏偏她对此还一无所知,无心之?失的触碰,越发让他难耐。
……
南宫月察觉到他的闪躲避让,和他忽然?绷直的身体,手指一颤,讪讪收回手。
不高兴了呢,不喜欢自己触碰?
南宫月黯然?,又假装无事发生,重新趴好,将身上?的大氅收紧,将两?人都裹了起来。
想想不甘心,又附在赵宴礼耳边问?:“小王叔,你在北疆的时?候,有想我吗?”
赵宴礼的眼神穿过黑夜,想到在边疆的日日夜夜,每逢月圆登上?城楼眺望京都的方向,停顿一瞬,轻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