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在温热的池子里,南宫月才后?知后?觉,原来那方素白帕子就是元帕啊。
是赵宴礼准备的这个,还是其他人?是不相信她吗?
刚刚两人慌慌张张磕磕绊绊的才算正经圆了房,赵宴礼并不像是很会的样子,早在小山村那次,他羞赧慌张地擦枪走火的样子,像是第一次,他怎么会想起准备这个呢?
对了,他还有?个尚寝司仪黄玉柔在重华宫里,两人举止还颇为亲密的样子。她尚没怀疑他呢,他就为她准备元帕,是听信了谣言,说她养了一屋子的小郎君那话吗?
正想得入神,被圈进?火热的胸膛里。
“在想什么?还疼吗?”
浴室外?,侍女忙进?忙出,收拾着被褥,赵宴礼刻意压低了声音。
南宫月恍恍惚惚没有?应。
“般般,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赵宴礼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抚着她的脸,半跪了下来,视线与她平齐。
“你?有?什么心?事或不满,可以告诉我?,我?怕猜错你?的心?意,怕不能给你?带来快乐,般般,我?希望我?们在一起可以坦诚相待,不要不说产生误会隔阂。”
“你?是我?的娘子,是我?的妻,是我?最?珍之爱之的人,我?不想你?误会我?,你?心?中有?疑惑或者不开心?,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南宫月望着他泛红的眼睛,点?了点?头。
“那你?说,你?刚刚在想什么?是什么事让你?眉头紧锁,我?……让你?不适了?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了?我?可以改,你?不要不开心?。”
赵宴礼心?里着急,才在一起的第一次,他的小女郎怎么就不开心?了呢?这让他往后?怎么做,万一她厌烦了这种事,那他怎么办,他二十好几才尝到滋味,不能是断头饭了吧?
“我?……”南宫月犹豫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又觉得赵宴礼说得对,两人在一起信任最?重要,既然心?里有?疙瘩,就该早点?解开为好。
“我?想问?,今日这般布置,你?是如?何想的?还有?房间的布置是谁做的?那个元帕是何用意?”
南宫月鼓起勇气走出了第一步,如?果赵宴礼敢撒谎,就不原谅他。
赵宴礼拉开了一步距离,眼神忽然变得酸涩,“寿宴当日我?受伤昏迷时,迷迷糊糊中听到你?说,你?不想立我?为凤君……”
南宫月一怔,那日韩非离和他说起立凤君之事,她话赶话说不想立他当凤君,没想到被他听到了。
“我?今日这般做,不是想逼你?立我?当凤君,也不是无媒无聘的娶你?,而是准备将我?自己?嫁给你?,嫁给我?朝思暮想的人,嫁给我?一心?一意爱着的人。”
“这里的布置是我?吩咐人按照大婚的方式布置的,却没有?贴上红双喜。或许你?将来还会娶凤君,在满宫殿中贴上红双喜,还会有?红锦满宫,红花铺地,彩衣千人迎亲,红衣侍卫开道,御辇自宫门而出,绕城三圈邀万人观礼。”
“可我?没有?,那一切与我?无缘,红衣红双喜我?没有?,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有?那一天了。我?只想要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回忆,就擅自做了主。”
南宫月听到他声音里的哽咽,看到他眼中似有?泪光浮动,心?中动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赵宴礼顺势将她搂紧,继续道,
“屋内的布置,你?的侍女都?不懂,我?让尚寝司的人来做的,想来他们遵照洞房的习俗,放置了元帕,事先我?是不知道的,刚刚那般急迫,我?就顺手拿来擦了。”
“般般,你?相信我?,我?并不是疑心?你?什么,其实有?没有?元帕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爱的是你?啊。早在我?回京之初,就听说你?在西苑安置了一屋子的小郎君,我?以为你?已?经将他们都?宠幸了,心?里难过了许久,直到那日在满春楼里,你?亲我?的时候,才知道你?连亲人都?不会…”
南宫月嘴角翘起,想起满春楼那次,她发狠扑向赵宴礼,牙齿撞到他的嘴,她还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嘴角可是破了好几日才好。
“其实在那之前还有?一次,”赵宴礼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哪一次?”南宫月好奇心?起,抬头问?他。
“是在你?凤栖宫中那次,我?刚刚从北越回来,昏迷后?躺在你?床上,你?半夜做梦爬上了床,早上醒来发现我?们睡在一起,你?谎称是宫里进?了蛇那次。”
“那时你?是醒着啊?我?以为你?没醒呢?你?个骗子。”
“我?如?果不装睡,怎么会发现一向端庄的国君,惊惶失措得像个小女郎啊。”
“哼,我?不信,我?肯定不是自己?爬上床的,还有?,我?睡着你?就没有?做别的?”
“做了,我?偷偷亲了你?,你?翻身抱住了我?,朝我?身上乱拱,像只小奶猫一样,哼哼唧唧要我?拍着你?睡。”
南宫月大囧,“你?胡说,你?肯定胡说的。”她才不要信赵宴礼的鬼话。
“般般,你?怎么能把自己?做过的事都?抹杀掉了啊,你?忘了,是谁大半夜冒着雨,抱着枕头说要和我?睡的?是谁拉着我?的衣袖说害怕,让我?陪着的?是谁哄睡的时候,还得拍着背才肯睡觉的?”
“不是我?,不是我?。”
“还不承认?呜呜……”
赵宴礼话未说完,被一只小手堵住了嘴,“不许说了。”
“嗯,”赵宴礼应了一声,在她手心?亲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