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搅和事儿,”阿勒慢悠悠堵一句,“在门外等着就是。”
“啊?”哨兵整个人都扒在门上,“哥舒公子?少君,您和哥舒公子在里边干嘛呢?”
在里边干嘛?龙可羡偷偷勾了勾脚,意图把亵裤勾上来,可阿勒留给她的空间太窄,后边是他,前边抵着纱帘围栏,连膝盖都屈不起来。
“下去等着,再多嘴一句,舌头割来下酒,”阿勒终于摸到了小印,他压低声音问龙可羡,“是不是这枚?”
龙可羡如获新生,一个劲儿点头:“拿出来,快一点。”
“滑啊。”阿勒用气音回这句。
滑嘛,龙可羡汗湿了鬓发,连带小臂也汗涔涔的,说不清是谁的汗,黏哒哒地挤在一处,把两人的体温都烘得不正常。 龙可羡不知道这是更高一筹的撩拨,还是一次常规的帮助,她分不清,汗已经来到了眼睫,她眨眨眼,连视线都开始模糊。
小印被勾出袖袋,露了个头,阿勒为难地说:“勾出不来,能不能再进根手指?”
这还需问吗?伸手便是。
龙可羡胡乱地点了头。
第二根手指头怼进来。
龙可羡小臂外侧立刻便感觉到绷紧,但阿勒没再逗人,干干脆脆地取出了小印。 那罪魁祸首从小臂间滑出来的刹那,龙可羡如逢大赦,腿根儿都软了,阿勒把小印往下边一抛,哨兵早就含着泪捧着手等在下边,边撤边一步三回头地往楼上看,在心里把哥舒策捣成了泥。
哨兵一走,龙可羡就要弯腰。
阿勒这会儿倒是没再堵着人,他悠哉地拉上了帘子,让光线刷暗两层,再一把捞起她的腰,像小时候一样夹在肘下,滚上了后边的矮榻。
***
挤进来的还是手指。
淌出去的不止是汗。
第133章绵绵
龙可羡发着抖。
宽阔有力的臂弯成了潮浪,托着龙可羡这枚小舟,她陷进海潮里,被浸得湿漉漉,吐出来的气息迸碎在洋面上,顷刻就让浪头掀翻了。
阿勒含着她的下唇,吞掉了余音。
他把龙可羡抱起来,这个高低位让她皱眉,而他可以恰到好处地把控主动,就像把着缰绳,但他是那匹驰骋的马儿,在离阿悍尔千万里之外的港城里飞奔抵撞。
速度是格外令人着迷的,它常常和危险与失控搭边。
在阿悍尔延绵草野策马飞驰的时候,速度是马背上的起伏和掠耳的风声。
在海域上以舟作骑的时候,速度是顺风顺流的自然协作,还有舷窗里拉成虚影的那道蓝色。
视野里,或近或远的景儿都要荡成虚线,只有两颗急促跳动的心脏在碰撞,隔着薄薄的皮肉,和成同一支古老原始的调子,间或有清泠的伴奏。
只要速度足够快,点儿落得足够准,短促的爆发就能让人头皮发麻,紧闭着眼打颤。
马鞍上没别的,就只置着这一团簇簇新的雪。
这雪软啊,白得晃眼,捣一捣就要溢出透明的水了,随着颠簸扑簌簌地摇下雪粒来。
雪粒是冰的,落下来就成了火种,撺掇得阿勒更凶,杀红了眼似的。
戏台上的小皮鼓在模仿马蹄声,骁勇的将军奔跑在长野,用刀枪守卫国土,唱腔高亢清亮,盖住了细细的抽噎声。
阿勒稍微缓了缓,等龙可羡匀过这口气,小崽滚下来的泪珠都打在他小腹上了。
上一刻,龙可羡被抛高再落地,心里想的是阿勒还留了点儿良心。
下一刻,就听到他猫着坏的声音。
“龙可羡,再掉几颗来看看。”
这声音夹在戏曲鼓点里,龙可羡吸了下鼻子,她没有听清楚,耳朵嗡嗡地鸣震,还沉在跌宕的余韵中。
“什……么?”
“再掉几颗珍珠,”阿勒单臂枕在脑后,一手手指去揩掉挂在她下巴的那颗泪,不怀好意地抹开来,“我好串起来挂在屋里,日日都要拨着玩儿。”
“你……”
“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