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都传到我们提刑按察司了。”陆明学也抚掌应和。
主簿这么一说,在场其他人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位就是春六巷的周夫子和春六巷的宋家子!
所有读书人,谁没听过七岁宋家子公堂护友人的传闻?
原来就是他们!
第52章
“难怪周学子是案首,能教出那样一位学子,难怪、难怪啊。”
“实不相瞒,当时我还以为是个玩笑话,没想到那宋家子此时就坐在这里,真是汗颜。”
场上有不少上了年纪的人,见到如此‘凶猛’的后生,心有后怕。
“后浪愈来愈强,吾等也不能松懈。”
“说的在理!”
宋豆丁发现自己突然成为大家的目光中心,小小的加紧屁股,低调做人。
宋卫风摆好身前酒杯,虽然人还坐在马鸣书院这里,心却已经飞到对面。
那里有他的幼弟,还有他倾慕之人。
而谢金玉心中大愤。
他本想给周自言挖坑,谁知反被周自言用来宣扬自己的名气与学生。
这下好了,他们师徒二人先前本就出过名,现在一个案首,一个七岁通过县试,更是花上添彩!
看着谢金玉那愤愤不平的表情,周自言在心中暗自摇头。
谢金玉的学识不是假的,所写内容虽然浅显,但也算言之有物。
身家厚实,无他烦恼,这样的身世背景,谢金玉只要用功读书便可前途坦荡。
只可惜,其为人心眼小,脾气大。
一旦情绪上头,就不可收拾,非要害得自己撞到铜墙铁壁才罢休。
果然,谢金玉当下被怒气所裹,说话没了章法,只想问倒周自言,让他丢人。
“周学子,既然你如此关心民生,又为何提出让他们读书的道理?”
“你可知,读书之事要花费多少银子,还要多耗多少时间?况且学问之道,何其深奥,岂是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人能懂得?”
“与其想办法让他们读上书,还不如教他们一些农桑技巧,或是其他技术,让他们混个温饱。”
一连三问,每一个问题都毫无缘由。
似乎从讨教转移到质问。
听到谢金玉这番问话,在场不少学子表情都开始变得奇怪。
他们许多人家境都不好,仔细一想,岂不就是谢金玉口中的那些人?
周自言对谢金玉越来越失望。
谢金玉说的话,看似是从实际出发,实际上就是在懒政。
有些读书人也觉得普通贫民是愚民,无法教化,但他们傲是傲,尚且是试验过,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而谢金玉的思想,根本就没往‘我要改变这个困境’方向去。
困境是什么模样,他便是什么模样,困境给他什么,他便接受什么。
从来如此,便觉得难以改变,从而不需要改变。
若是不需要改变,那要他们这些官员来又有何用。
周自言环顾四周,心中戚然。
这些正在侧耳聆听的学子,都是大庆将来的储备官员,若是都像谢金玉这样想,那大庆才是真的完了。
钟知县听完谢金玉的话也逐渐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