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你,所以才想去。”
他离得愈来愈近,气息擦着虞秋烟的耳畔划过,有些痒。
虞秋烟怔怔望着他的脸,看着他离得越来越近的面庞,心头砰砰跳个不停,不觉眨了下眼。
他微微偏头,倾身吻下去。
女子的长睫仿佛停了一只蝴蝶,轻轻颤动。
65?下聘
◎初遇时◎
直到要分别时,虞秋烟才想起今天的正事:“王爷你怎么还真将玉兔送来了虞家?”
“本王答应过将玉兔送给你。”章启说罢,似觉得不够,又继续补充道,“本王对你从不食言。”
她听着章启宛如承诺的话,心下有些感动,转瞬又埋怨道:“我便是往它身上套个马鞍都觉得委屈它了,它待在虞家的马厩里也是委屈了,我可养不起它那样的马,你还是领回去吧。”
“再说了,那日王爷也是为了哄我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不必真的将玉兔送来,我看那青骢小马就很好……”
章启认真地看着她:“不是随口说说,你若喜欢,本王下次教你骑它。”
他执意如此,虞秋烟最终才折中道:“唔,就当是你替我养着吧。”-
戚鼎一直在肃王的书房前恭候着,见章启远远地行来才急忙迎了上去。
章启心情不错,看了眼月头,已近酉时了,难得转头温声道:“时辰不早了,下次不必等本王,若非急事明日再说。”
“是。”
“你近日很忙?”章启抬起步进了书房。
戚鼎紧随其后:“近日才回京,总归杂事多一些。卑职今日来是收到了术尘的传信,同沼闻山有关……”
因赐婚一时,章启主动揽了剿匪一事,原本想着三月后再去不迟,可如今情况有变,只怕要当即动身。
见章启陷入了沉思,戚鼎知他犹豫,沉吟道:“术尘在内同我们里应外合,如今正是好机会。只是沼闻山位于邠州,距离京城三百里有余,这一来一回只怕需要费些时日,婚期…………”。
章启慢慢将地图卷轴在书桌上展开,用一方镇纸压着,他很快做了决定:“来得及!本王准备将戚九送去虞家,你同戚九常联系,本王届时带人出城。你在京中看好虞府的情况。”
章启嘱咐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安排人盯着宋家。”
宋成毓都成那副样子了想来也不足为惧,戚鼎私下觉得这份差事实在简单,他想起另一桩事。
“属下看了张大夫出诊虞府的记录,虞小姐幼时落水生了一场病,至于为何落水,张大夫不愿多提,只说是失足……”
张大夫同虞家的私交甚好,虞府的大病小病常常请他过府查看。
自宫宴那一日,盛玉英以虞秋烟为饵激怒章启,章启听了盛玉英的话,便下定了决心要查一查虞府,也是机缘巧合才从张大夫处先着了手。
卷轴地图上,一条长长的江河将大兆的疆域划分开,在江河之下的南边,有一处狭长的州县,是“远洲”。
章启的记忆从那两个字中陷入到一片郁郁葱葱,荷叶接天的深夏。
在一片绵延不绝的荷花湖泊中……
随着采莲人的歌声渐渐远去,闷雷阵阵,雨滴宛如一颗颗晶莹的宝石在苍翠荷叶之间跳动。
远洲的盛夏,几乎每一日到傍晚都会下一场雨。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湖水震荡开一圈圈涟漪,纤软的浪头一下一下地抚弄着荷叶的根茎。
他那时候筋疲力尽,受了重伤,在湖泊岸边的山谷缝隙里彻底倒下,不分昼夜地晕了过去。
天然倾斜的山石在他身后挡去了骤然降落的雨水。
他死里逃生,在昏睡了许久后初醒过来时见到了虞秋烟,那时她尚且年幼。
有水滴到他的脸上,他警惕地挥出手。
“哗啦——”一声,眼前闪过一片绿油油的光线。
竟然只是一片荷叶顶。荷叶浓郁的清香漫开。
他还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女孩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俯身拿开被划烂的荷叶,她的手上还擎着一把小小的伞,随着女孩一蹲身,她手上的伞一歪,雨水从伞上簌簌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