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实不堪重负,唯愿以一己罪身,将此悬案揭出。愿吾皇圣明,能够清除奸佞,整顿朝纲,使国家昌盛,百姓安居乐业。李永安绝笔。
读罢此信,沈王二人皆嘿然不语。良久,沈亭山长吁一气,“此事果如我之所料,真相可大白矣。”
此时月落日升,沈亭山入地窖将众人唤醒,又将夜间之事一一说出,众人无不惊愕。
陈脊道:“那账册既藏于此间,可曾有着落?”
沈亭山摇头道:“灵位处我去瞧过,却看不出甚端倪。”
崔娘闻言恍然,兴道:“我知道账册藏在何处了!”
“此话怎讲?”沈亭山忙问。
“永安自缢处的灵堂是我按他意思布置的。你们在灵牌处找到了钥匙,却不知那灵堂有另一处古怪。那房梁之上,永安自缢之处,还刻了一朵玉兰。”
“玉兰?”
“正是。”崔娘领着众人走到堂中灵牌处,左右上下环视一周,“你们看,这里与永安自缢的灵堂格局极为相似,那朵玉兰大概便刻在那!”
崔娘柔荑高指,沈亭山顺其方向,借力腾空。那房梁之上,果还藏有一个宝盒!
沈亭山将其取下,旋身落地,揭开盖来,正是众人苦寻多日的账本!
沈亭山叹道:“难为李御史一片巧思,若非种种机缘,实难找到。”
眼下人证物证俱全,沈亭山当即决定携证物北上面圣。这时,忽听外边打门,众人留心附耳,竟是官兵搜到此处!
王寡妇忙道:“你们快躲回地窖,这里我来应付!”
沈亭山笑道:“大家不必惊慌,如今账本俱在。端的是他们怕我,而非我怕他们。”
沈亭山说罢,起身将门户开了,四目相接之际,倒是气势汹汹的官兵先慌了神。
陈勇、洪州从人群中踱着四方步走出。他们原以为会是一场恶斗,不曾想沈亭山如此镇定地自投罗网,仿佛一切竟在掌握之中。这出人意料的平静,让陈、洪二人精神为之一振,只恐沈亭山又有怪招。
陈勇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慌乱,表面上保持着镇定,出声喝道:“大胆狂徒!还不束手就擒!”
沈亭山挑衅地上下打量他,“啧啧啧,大人这官服穿着倒是合身,只可惜,也穿不了几时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陈勇沉声问道,试图用严厉的语气掩盖内心的慌乱。
“官府立下海捕文书捉我,我却仍敢说出这话,大人自己何不想想我到底哪来的胆子?”
陈勇眉头一皱,心中不禁一沉,顿时明白是账本一事。
“莫与他废话,直接将他拿下便是!”洪州被沈亭山的话语激怒,喝道,“左右!”
“等等!”陈勇将洪州止住,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对沈亭山道:“你想怎样?”
沈亭山直视着陈勇的眼睛,缓缓说道:“大人可以给我什么?”
陈勇心中一紧:“荣华富贵,锦绣前程,你要什么都可以。”
“这么说,我想要的大人给不了。”
“你想如何?”
沈亭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想让大人死。”
陈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恐惧,嘴角止不住的抽动,眼中闪出决绝的光芒,“左右!给我拿下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走!”
随着陈勇的一声令下,官兵们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刃,一时间寒光闪烁,将沈亭山等人团团围住。而沈亭山却并没有丝毫惧色,仿佛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大战一触即发,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四名身着皇家亲卫服饰的骑士快马奔来,气势如虹。这一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陈勇的脸色立刻变了。
马蹄声渐近,四名皇家亲卫勒马停立。紧接着,一顶官轿从他们身后缓缓抬出,轿帘轻启,一位身着紫袍的高官从中走出。他面容威严,眼神深邃,“有上谕!”紫袍高官的声音洪亮而威严:“陈勇、洪州、沈亭山、陈脊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