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三人变卖了金簪,手里的钱只够租一个小院子。
院子在镇子外沿的小巷子里,靠近湖边,晚上会刮起很大的风,冻得几人瑟瑟发抖,因为没有银子,连烧炕的柴火都买不起,她们只能上山砍柴。
姜宁安身上的白衣早已染上泥泞,周身的清冷气息不复存在,短短几天功夫衣摆上沾满了泥水,手上的皮肤也粗糙皴裂,露出淡淡血痕。
“呼呼呼,我休息一下。”钱芳兰背着簸箕刚走上半山腰就累的大口喘粗气,拄着木棍站在石头旁休息。
钱芳兰的脸也被刀子似的风吹的干枯开裂,手一碰就火辣辣地疼。
山上赋上厚厚的白雪,柴火并不好找,她们用手掰断几根小树,才算是凑齐了今天烧火的木柴。
刚走到山下,几个男人不怀好意围了上来,猥琐的目光在姜宁安身上打转:“小娘子这是要砍柴?这种事怎么能让女人家伸手呢?是不是家里没男人?”
姜宁安即使满身泥泞也比村子里的女人白了两个度,看起来就让人垂涎。
姜宁安冷哼一声,握着树枝往后退了两步:“不用你们帮忙,我们自己能拾柴。”
两个男人狞笑着凑上来:“别客气,哥们很愿意帮你,只要……你陪我们玩玩。”
两人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混子,已经盯上姜宁安好几天了,确定她家没男人才敢光明正大动手。
钱芳兰慌了,赶紧挡在女儿面前:“两位兄弟,我女儿还没出嫁,你就还是找别家玩儿去吧。”
现在姜宁安就是姜家唯一的希望,就算没有誉王,凭借姜宁安的容貌也能找到个不错的婆家。
到时候钱芳兰和姜老太还得依靠她。
“哟,还是个雏儿……”两人反倒更来兴致,搓着手缓缓逼近,“哥们不白玩,给你银子就当买你身子。”
叮当……
两枚铜板丢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姜宁安看着两枚铜板,仿佛看到了如今的自己。
她也曾经被各家公子少爷求取,也曾一首诗词名冠京城。没想到现在只值两文钱。
呵呵,两文钱。
姜宁安握紧手中的利斧,毫不犹豫挥了上去。
唰——
鲜血喷溅的瞬间,男人诧异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看着姜宁安。
大片鲜血流到雪地上,染成大片刺眼的红。
另外一个男人也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山下跑;“杀,杀人了……”
他脚下一滑,直接一个咕噜混进山沟里,脚踝扭伤了动弹不得。
姜宁安擦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径直走过去,利落补了两斧头,男人彻底不动了。
她直起腰看着白茫茫的四周,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渍,随即弯腰在男人身上翻找起来。
两个人穷的叮当响,加一起也只有几十个铜板,姜宁安收走钱财,又在两人身上砍了几刀,装作土匪劫财的样子,这才带着钱芳兰走了。
钱芳兰早就吓破了胆,站在边上大气儿都不敢喘,她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突然变成杀人的恶魔,眨眼间就杀了两个成年男人。
“等下你去买肉包子,剩下的铜板买点米。”姜宁安若无其事道。
她冷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