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被困在崖底,刚好有商队路过,我变托他们把东西带到京城,你们收到了吗?”钟齐礼几秒钟就喝完了一碗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他瘦的五官特别突出,有种让人害怕的感觉。
钟老太点点头:“说来也是阴差阳错,我们那时已经被抄家流放,镖局的人发现玉佩转手又带给了我们,玉佩我收到了,就放在家里。”
难怪之前玉佩从京城来,原来是绕了这么个大圈子。
钟齐礼喝了七碗粥才停下,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对着趴在桌前偷看的两个小萝卜头拍拍手:“福喜福临,你们不认识三叔了?”
一年的时间孩子长大了一圈,自然也不认这位三叔。
两个孩子吓得哇哇大哭,各子跑回娘亲身边,躲在怀里不敢吱声。
“哈哈哈,要是大哥二哥还在,定要好好治你们。”钟齐礼哈哈大笑。
只可惜老大老二是真的战死,再也回不来了。
提到两个儿子,钟老太神色黯淡几分,忍不住问道:“老三,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京城的消息都说你跳崖死了,怎么会……”
钟齐礼神色严肃几分,娓娓道来:“当日兵败我被围到悬崖边,为了露个全尸我纵身跳入深渊,原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崖底的树枝救了我一命,我落在悬崖中间的石壁上,靠着吃树上的果子和到现在。”
他叹了一口气,看向昏睡的誉王:“崖壁上下都有数十米高,我上不去又下不来,只能苟延残喘,直到王爷一行被逼到我相同的境地。”
“当日王爷和剩余的人马都被逼到悬崖边,和我一样坠崖,正好落到我面前,剩下数十个亲卫为了保护我们下山,直接做了人肉垫,挡在我们身下,才平安下了山。”
提起亲卫们英勇赴死的画面,钟齐礼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一行人在崖上待了三天,弹尽粮绝,这才想到用人肉做垫子,跃下悬崖。
他们两个活下来,亲卫们都死了。
誉王也被摔伤了身体,不能继续赶路。
钟老太点点头:“那你接下来想?”
钟家被抄家流放,按理说永世不得如京城。
可如果钟齐礼不去,誉王自己根本活不到京城。
“我要回去。”钟齐礼双眼亮晶晶,目光褪去了孩童的青涩,多了几分算计和精明,“钟家不能白白蒙冤,我要为父亲和哥哥们讨回公道!”
他说的情真意切,随即压低声音:“何况我们还带着重要情报,必须送回京城。”
钟老太伸手抚摸着儿子粗糙的手,点点头:“老三,你长大了,办事也成熟了。”
钟齐礼看着苍老几岁的母亲,言之凿凿:“娘你放心,等我会京城平反,我就把你们都接回去。”
他目光扫过屋内几人,最终在姜彩身上停下目光。
这是他只见过三面的新婚妻子,他有些犹豫,客套起来:“流放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
姜彩看着热泪盈眶自我感动的便宜相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要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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