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谢逢野等,太过被动了些。
“所以你就想顺着张玉庄的心思,倒不如看看他去了你的记忆是要做些什么?”玉兰问道,可隐隐察觉出有些不对,眉头轻蹙抬眼凝视谢逢野。
谢逢野被瞧得有些心虚,忍住了摸鼻尖的冲动,清了清嗓才说:“是这样的。”
完全不是。
谢逢野压根不敢在这个时候说他当时已经准备销魂做境,好歹能关张玉庄一天是一天。
泛黄陈旧的故事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牺牲自己去挣一丝半点的机缘。
至于关键时刻祭出司氏法鼎,不过是赌了一把,为的就是让张玉庄也痛快不到哪里去。
却误打误撞地消了张玉庄的法诀,让谢逢野毫发无损。
至于张玉庄离开之前可知自己法诀失效,谢逢野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对方心思诡谲,且如今已昭告三界,不论是新的天帝,还是冥界尚有魔族余孽未得消灭干净。
虽然都是屁话,偏偏此刻三界上下就属玉庄最为得势。经他口出,这些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谢逢野没那胆量这会告诉玉兰自己原是打算要玉石俱焚的,他只敢小心翼翼地问:“你还生气吗?”
他知道这是问了句废话,但若是不问出来,他必得抓心挠肝不得安宁。
答案显而易见,玉兰没有回答。
谢逢野忙不迭把余下未说的都说给他听,尽量表明自己不加隐瞒的决心。
解释到这步,就只剩下药仙和青岁了。
“至于药仙,且不提所谓毒杀我一族这类笑谈实属儿戏了些,其中必有隐情,当日张玉庄就是将刀递来我手上,再把那药仙老儿按到案板上待我夺去他性命,我自然不能让他得逞,况且龙族被屠戮之事,自该青岁定夺。”
回想当日情境,张玉庄口舌断案,言说药仙背负大罪,乃至一个言说要杀,一个言说要死,谢逢野怎可能顺他意思去做。
干脆趁着开障之时,将药仙秘密送回药仙府,以待后日。
玉兰听明白这个,面色还是没好看多少,连问话都颇为公事公办。
“那天帝呢?可有危难?此刻又身在何处?”
“按我们的关系,你也得叫他兄长的。”谢逢野厚着脸皮,小声嘟囔。
玉兰皱眉瞪他,可也稍微松了口气。
若是如今还能用青岁来逗趣说玩笑话,可见他们兄弟之间自有打算。
只是……
玉兰心情大起大落,并不愉快。
只是谢逢野不愿意说出口罢了。
他也不想再逼迫他全盘托出,再思及谢逢野顺着张玉庄的图谋装傻充愣,连现在提起也都遮遮掩掩。
玉兰明白,他不想说,只会是为了保护自己,亦或是幽都。
总归这份深情相许是有默契的。
可越是明白这个,他心口就总是酸痛难忍。
“下次。”玉兰出声,轻轻两个字已不带半分怒意。
听见了好转的希望,谢逢野的双眼立时亮了起来,恨不得当场把尾巴化出来,摇他个十万八千圈以示心情。
玉兰瞥了眼他这些欢欣,遂闭目叹气道:“若我再问什么你不想回答的话,你就干脆什么都不要讲,总好过骗我。”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神仙不得轻易说谎,还要遭反噬,为着骗我不值当。”
兜兜转转一圈过来,还是没哄好……
谢逢野正要开口,便听身后几声脚步沉重,不用回头都晓得这是尺岩。
他急急停在几步之外,颇为不解地挠着毛耳朵往这里探看,魁梧硕大的身形上下都充满了疑惑。
土生脚快,取了骨留梦都奔着幽冥殿去了,想来已召集好梁辰等鬼众,只等尊上和冥君过来一同查看昆仑君留下的玉扳指究竟记录了什么。
却迟迟不见那二位的身影,于是热心肠的尺岩二话不说就出殿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