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衣裳宽松合身,将柳啸渊宽肩长臂、高大威武的身型衬得更加阳刚硬朗。
瞧了瞧铜镜里意气风发的自己,柳啸渊心念一动,索性用护腕捆紧袖口,脚踩厚底革靴,又取佩剑系于腰间,凌乱张扬的墨发用绷带随意扎起,蓬松的马尾高高束于身后,在融雪暖阳中随风飘逸。
乍一看去,整个人潇洒干练,却不似平日那般成熟稳重,反而多了几分大侠的气派。
“嘶……好冷,刚出门就想念屋里的地暖了。”李姮萱轻轻呼着热气,望着消散的水雾喃喃道。
“冷就多喝热水。”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姮萱闻言,回头看向“大侠”柳啸渊。
“夫君这是甚么打扮,要去闯荡江湖?可能捎带上我?”李姮萱挤眉弄眼:“夫君就没一丁点觉得,咱俩这打扮八竿子打不到一处去?”
“怎地,难道不俊?”柳啸渊伸手轻捏娇妻粉润可爱的耳垂,自信满满道。
开玩笑,他堂堂柳家家主的风采。
李姮萱吐吐舌头:“确是俊得很!其实夫君最初留给我的印象便是这般威风凛凛、狂放不羁,又有些随性散漫,完全看不出是大世家的贵公子呢。”
后来还发现这人低俗下流,和那些糙军汉一个臭脾气,不过这话她才不说。
“哦?那夫人喜欢么?”柳啸渊笑问。
“喜欢呀!”李姮萱大大方方侧过身望着他,意味深长道:“若非你后来故意冷着个脸,对人家爱答不理,说不定咱俩早成了呢。”
柳啸渊闻言一阵心虚,默默揽过女人香肩,两人靠得更近了。
出了内院还有外院,两人婚后的御赐府邸着实是极尽奢华。
“老爷夫人万福金安。”
端方清丽的侍女早早两列排开候在外头,声音整齐悦耳。
柳啸渊目不斜视,语气威严道:
“都退下吧!今日不必留人侍候。”话音刚落又指了指牵着缰绳整装待发的汉子。
“那谁,车夫也走,都走。”
“是。”
侍女们脸上挂着微笑,似乎对老爷赶人见怪不怪,齐齐福身,又齐齐离开。
若是细细观察,便能发现这些侍女步伐轻盈稳健,皆是训练有素之人。
作为当今圣上赠与妹妹的陪嫁之一,其充当侯府之门面,清一色的相貌端正,整齐划一的高矮胖瘦,且无一不是生怀技艺,堪称仅此一家。
“行了!上车。”四下空旷无人,柳啸渊照着那裙袍裹覆的丰臀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彻院落,打完还手法色情地在圆润臀瓣上用力捏了两把,柳啸渊觉得手指几乎要隔着布料陷进他爱不释手的骚浪软肉里。
“坏人!”李姮萱身子一软,睨他一眼,眉宇间风情无限。
柳啸渊下意识去搀扶,却被她轻巧地避开。
只见李姮萱素手负于身后,足碾薄雪,轻蹬车辕一跃而上,而后颇为得意地俯视着方才轻薄她的男人。
“好功夫!”柳啸渊看乐了,赶忙颔首称赞。
之前被她纠缠着教了些功夫,小女人在武学方面虽是毫无天赋可言,甚至称得上愚笨,这么多年总归还是学到了些皮毛,比如……咳,不用手就可以上马车。
不过她的仪态确是万里挑一,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在她这里仿佛都有些仙子般的韵味。
李姮萱站在马车上得意忘形:“那是!可惜本公主自小深养宫中,未能打好根基,否则以此等天姿,当朝第一女将哪轮得到她萧雯青来当?”
“……”柳啸渊嘴角略微抽动,转移话题道:“记得下回莫要穿长裙这般跳,仔细扯着裙摆!”
英姿勃发的男人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马车徐徐前行,里头载着衣装华丽的女人,只见她时不时掀开帘子向外张望,又时不时眼睛一亮,向车外吆喝一声,马车便稳稳停下。
珠宝店、成衣店、胭脂铺,糕点铺,柳啸渊扛着大袋小袋一股脑丢进车里,雪地的车辙一路朝皇宫的方向延伸而去。
临近皇城道路愈发宽阔,楼宇也愈发富丽堂皇。
与雍京著名的十二街不同,这里的店面门槛较高,往来多是达官贵人;又因属重要地段,街道上也不许摆摊吆喝,反倒是少了几分烟火气。
美人在自家夫君的搀扶下款款下车,两人面前的酒楼庄严屹立,其上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可谓气势磅礴,碧瓦朱甍间夹杂些许尚未消融殆尽的皑皑白雪,在暖阳下闪烁着琉璃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