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霸虎将枪杆奋力一挥,开始了猛烈的进攻。
这根失去锋利的秃木棒,在齐霸虎手中宛如游龙肆意穿梭,虚实相间,直冲天际。
齐霸虎的额头晒出一些汗,衣服的布料早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满是劲力。
他抬眼一看日头,已是晌午。
郑赤珠也未曾想到交手这么长时辰了,仍难分胜负,心想:“这厮有些手段,好在是自己来了,若换做其他将领,不是被打败,就是被策反。我得使出狠招,不可轻敌,否则真是赔了自己又折兵。”
只见郑赤珠脚下旋步,出招越来越快,像一道龙卷风,将齐霸虎卷在中间,剑气咄咄逼人,招招致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天下兵器无坚不摧。
不一会儿,齐霸虎的枪杆被削断了一小截。
枪是兵器之王,既能在近战中与对手保持距离,保护自己不被伤害,又能比远战更容易把握力度,枪的招式也多,即使唯剩枪杆,也能用棒法出招。齐霸虎手中长枪,足以让自己与郑赤珠在近身攻击时,保持一定距离,远离的剑气。
眼下这枪短了一截,对他来说,危险变近了,要速战速决,毕竟郑赤珠出招太毒。
齐霸虎用的这套棒法刚好与郑赤珠的剑法相克,主打攻身腿部,他未料到,郑赤珠轻功矫健,竟可次次躲闪,凌空跃起,身形若飞。
“好俊俏的轻功!”齐霸虎惊叹道。
两人真如猛虎般,各自使出了真本事:
一个体型健硕,内力深厚,枪中燃焰,
一个轻盈灵动,招式多变,剑芒寒冰。
四周的环境成为了这场比武的见证者,高耸的山峰仿佛巍峨的观众,林中的鸟儿似乎兴奋的欢呼,远处的清溪缓缓流淌出一曲颂歌。
然而在二人眼里,千万风景,在寒芒与火焰交织中,皆化为废墟。
齐霸虎难得如此尽兴,欣然想:“我与她真乃棋逢对手,郑赤珠这武功在江湖中,至少排前八。”
他故意用轻佻的语气道:“你和我打斗的缠缠绵绵、难舍难分,真乃一对璧人。”手上的招式却没有丝毫减缓。
郑赤珠反驳道:“我乃三军之首,当朝公主,王室贵胄,怎能与你这土匪头子相提并论?”
齐霸虎侧翻,躲开郑赤珠的剑光,同时,冷笑一声:“哼哼,是谁的朝?谁的国?你这乱臣贼子的女儿和我土匪头子才是天生一对的绝配……”
话音未落,郑赤珠怒气滔天,心头烈火燃烧,一股战意涌来。
她伸出左手,轻轻拂过右手的剑柄,剑光乍现,剑身竟然分成了两把。双剑挥舞,步步紧逼,剑招迅疾如风,变幻莫测,攻势凌厉异常。
齐霸虎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震惊得看那双剑如两条银龙于苍穹之上行云布雨,练武场的地面被她的剑气划出了道道裂痕,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在剑雨中,打落地面。
他面对未曾见过的剑法,结合郑赤珠的身形、招式、攻击习惯,在心中思索着如何破解对手的攻势。
然而郑赤珠招招诡异,双剑招式不同,左右分招,一攻一防,剑气如织,毫无破绽。
在余晖渐渐西沉的天空下,郑赤珠和齐霸虎的对决已经进行了良久,但依然胜负未定,伯仲难分。
齐霸虎心知自己的体力支撑不了太久,而对手郑赤珠的战斗力持久得惊人,让他心生忌惮。
他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狡黠,心一横,便耍起了阴招,装作疲态,步步后退,渐行渐远,似乎无力继续对战,欲引郑赤珠放松警惕。
在郑赤珠稍有疏忽的一瞬,齐霸虎倏地发动狠招。
他运足内力,一个跃起,如飞鸿踏雪般,先左脚轻踩了一下郑赤珠的剑身,借力右脚直接踢在她的琵琶骨上。
郑赤珠不想他内力如此洪厚,竟一下就将自己踢倒了。
长枪袭来,直逼郑赤珠的胸口,她身处危急,双剑合一,顷刻间反击,冲着齐霸虎的心口,从下往上,如投飞镖般,掷出宝剑。
此时长枪的优势显露无疑,枪杆已经压在郑赤珠的胸口。
而剑刃还差两寸才能刺入齐霸虎的胸膛。
齐霸虎用手接住飞来的剑身,一股鲜血顺指缝流出。
郑赤珠惊魂未归,想到假若长枪的枪头没有卸下,这长枪定能不偏不倚的刺入自己心口。
更令她意外的是,对方居然能如此轻松地接住她的剑。
就在郑赤珠正诧异的思忖时,心神一弛,齐霸虎抬起长枪,悄悄往上移了几寸,迅速拨开了她的面具。
“咚当”一声,面具落地,一霎间,郑赤珠的容颜暴露。